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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學生當酒店媽媽桑 「大家都想找真愛」 蘋果日報240普通高速html5flash

蘋果日報大家都大學生真愛酒店

tomt 訂閱

5 年前

時事新聞


記者和小琪一直都是用WhatsApp聯絡的。跟別的受訪者不同,早上9點發出的訊息,直到晚上7點多,甚至凌晨才會得到回覆。初見面,看不出九十後的細琪和其他女生的分別:五官端正,長髮梳得整齊,沒有露背裝,也沒有紅唇,打扮普通得像任何一個剛下班回家的OL。只是她一說話,聲線有點沙啞,像張栢芝。

大約在三、四年前,小琪入了行,成為夜總會小姐,有人會稱她們為「陪坐」、「陪酒」。「這份工作很正常,就是陪客人喝酒、猜拳、唱歌」。小琪直言入行因為收入高,也不用「賣身」,「找兼差繳學費,上網看到陪酒,見收入高就做了。」時薪大約港幣2百元(約台幣786元),勤勞點月入可高達港幣4萬(約台幣15萬7千)。

夜總會總給人複雜的感覺,裡面是個怎樣的世界?「沒你想得黑暗,好多不同的人都會來。」年輕男人為主,一群同事下了班來放鬆,甚至警察也有,可不像電視見到的全是中年發福生意人。那麼,有像周星馳電影般,來找「初戀」的客人嗎?「有啊!有客人特意來找純情女。」原來戴眼鏡的「四眼妹小姐」很受客人歡迎,追求者眾。

被問到最深刻的一位客人,小琪臉上一沉,「有個客人每次來都說要自殺。」一坐下就向小姐們大吐苦水,然後放聲大唱,唱足一整晚。後來小琪知道原來他在公司不開心,身邊沒其他可傾訴的對象,一開始,小琪都本著「社工」的心態去聆聽、開解他,最後發現,自己始終只是位小姐,「不敢做他生意,好麻煩,成日大吵大鬧,最後公司(夜總會)都不讓他來。」

有傷心的客人,也有來尋開心、毛手毛腳的客人。小琪說有一次,有位客人想靜靜地帶走一位喝醉了的小姐。入職一年已轉當「媽咪」的小琪在監視器看見,就衝了出去捉住那客人開扁,小琪知道打不過男人,但當下她本能地出全力打,直至夜總會內其他人趕到。「我是女人,我也是人,我都有感覺。我(身為媽咪)不可能會讓這種事發生。」

做小姐也有行規。小琪一臉正氣凜然地解釋,現在夜總會不會有「逼良為娼」這回事。接什麼客,小姐的自主性很高。如果小姐絕對有權拒絕接某一個客人。小琪甚至將夜總會小姐和現在流行的PTGF(兼職女友)比較,指兩者性質差不多,但夜總會小姐始終有「媽咪」照顧,可保障她們接觸的都不是存心不良的客人,比較安全。

言談間不難感覺到,小琪非常盡責,時常把小姐們的事扛上身。說是「媽咪」,更是一位大姐姐。「以前跟過很差的媽咪,好客壞客都逼你接。我一定不會這樣對小姐。」記者笑言她是一位正義的「媽咪」,「我真的很有正義感,我以前想考警察。」升級做「媽咪」,從招呼客人變成照顧小姐,對「媽咪」這個崗位,小琪是自豪的。她把這工作形容為「管理階層」,職責是要讓跟隨著她的小姐有好的收入。

從「小姐」變「媽咪」,跟一般工作升職一樣嗎?「是我男朋友幫我的。」細琪和男朋友相識於夜總會,當時她還是小姐。那時的小琪,其實一早看透「愛情」這回事,「大家都會想找真愛,不是扮純情,真的想。」可惜,人在歡場,想覓真愛,看似是沒可能的事。「見得太多花心的啦,有的有老婆的人也都會追你,會信一生一世嗎?」正義的小琪當然不做第三者,這些追求者一一被她拒絕。

正當她心灰意冷時,有位客人出現了。「他每晚都會來找我,很有誠意。後來知道他沒結過婚、沒小朋友,這就跟他在一起囉。」小琪用自身證明了,歡場,還是有真愛的。雖說男朋友一早知道她的出身,但真的不介意女朋友拋頭露面嗎?「介意啊,所以他幫我轉做媽咪。」

起初小琪做夜總會小姐,沒和家人交代過。當時她只知道家貧,自己要養家、要交學費,顧不了別人的目光。入行後,她很清楚自己和所有人一樣:出賣靈魂換金錢。只是別人回辦公室工作,朝九晚五,她做陪酒,晚九朝五。

回想最低落時,小琪說自己喝酒喝到絕望,幸而,她終於遇上了她的男朋友。做了媽咪,不用再喝。酒醒之後,開始想未來:「我想存夠錢買樓啊,然後日日去衝浪!」

訪問結束,小琪急忙地走到路上攔計程車,「我的小姐開始找我啦。」匆匆道別之時,小琪嘻嘻哈哈對我說:「記得幫我打馬賽克呀!否則讓我未來婆婆看到,就嫁不出去了!」(香港《蘋果日報》/提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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